正巧碰到绣嫣在清茗轩和掌柜的说话。
吴玉霜没有叫她,只坐在茶座上远远看着,不一会儿,倒是绣嫣先发现了她,几步小跑过来,笑道:“夫人也来这儿喝茶听戏呀。”
“嗯,听说你来了,我以为这里有好戏。”吴玉霜往戏台上看,淡淡道:“没想到还是往年的旧戏码,白蛇传。”
戏台上白素贞与许仙恩爱亲密非常,正是蜜里调油鱼水和谐,一口一个官人和娘子,吴玉霜望着绣嫣。
绣嫣也笑了:“夫人不爱看,我也不喜欢,我们回去。”
吴玉霜、绣嫣和夏婆子走出茶楼,二人上了轿子,夏婆子在轿子外面跟随。
轿内,绣嫣从怀中摸出一支雕着白玉兰的玉簪。
这玉簪简约大方,玉质温润,花形栩栩如真,倒确实合吴玉霜的眼缘。
绣嫣轻轻抬手,为吴玉霜簪上:“方才在首饰铺一眼就相中这枝了,我想夫人戴着准好看,就买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喜欢白蛇传?”吴玉霜问。
绣嫣望着她:“许仙那么爱白素贞,发现她是蛇之后也生了忌惮之心,虽然是人之常情,我只叹…可惜了白素贞一片真心。”
“白素贞不是为了成仙才要向许仙报恩的?”吴玉霜浅笑道。
绣嫣说:“虽然初衷是这样,后来也生出真心,世间真心最难得,转瞬即逝。”
吴玉霜问:“如果你是许仙,发现白素贞是蛇妖,你怎么选?”
绣嫣轻轻笑了,那笑容就像夜里湖上花灯在水里照出的影子,在她眼睛里明亮亮地打晃。
“我没得选。”
吴玉霜听了这话只是呆呆的,半晌不语,伸手将发髻上的白玉簪取下,将那朵玉兰花握在手心。
回到沈园,吴玉霜也没问绣嫣今天去做什么了,绣嫣在晚饭后跟夫人说:
“今天晌午后,我去找茶楼掌柜让他帮我寄一些东西回家,好不容易在外面赚了些钱,贴补一下家里的人。”
“家里多少人?”吴玉霜喝着清茶,看着下人把桌子碗盘都收拾了。
“好些个呢,”绣嫣拿来巾帕给夫人擦脸:“父母病了,大哥哥只会赌钱,又有几个弟弟妹妹,大哥嫂子一家人也在我家寄住,帮忙照顾着家里,做着些小买卖,这些年行情也不好。”
“噢。”吴玉霜眨眼想了想:“既是这样,我给你的那些东西,你可送给他们过日子去。”
绣嫣唇边漾起狡黠的笑意:“夫人给的我都好好收起来了,我哪舍得送人?老爷给的我才卖了去呢,横竖老爷不在家,我戴不戴他也看不见,夫人在家,我日日戴给夫人看。”
“就你心眼多,”吴玉霜忍不住轻轻笑,“戴给我看做什么?”
绣嫣顿了顿,说:“女为悦己者容。”
这是她从一个客人那里学到的文词。
吴玉霜愣了愣,半扭了头,装作不解这意思。
绣嫣也不再往下说,去给她倒热水。
浴桶里,借着薄纱屏风与水色氤氲,吴玉霜好像又投入了一个迷惘而甜暖的梦里,投入了她最喜欢的时间。
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,吴玉霜几乎忘记了一切。
忘记了现在是何朝代,忘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,忘记自己是谁,也忘记绣嫣是谁,唯一剩下的只有……
肉体的沉沦震颤,被欲望的河流包裹,精神几乎去了另一个世界,那个世界触目之处只有肆意燃烧的火,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无间地狱,她感觉到被灼烧,但她一点也不想出来。
无需任何言语,绣嫣湿润的手抚上吴玉霜的腰肢,脸颊也贴在她的肩后。
吴玉霜感受着另一个女人的抚摸,那抚摸好像是带有侵略性的,弹拨琴弦的手指很有力道,却又那么柔和,而且,而且…
绣嫣就像能够完全读懂自己的心思似的,她知道应该怎样爱抚,用什么样的力度、节奏……
她把吴玉霜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,吴玉霜的乳首是最敏感的地方,绣嫣会先缓缓抚弄她的胸脯上方,在吴玉霜迫不及待的时候,低头吻咬住她的乳首,每当她这么做的时候,吴玉霜就会整个人弓起来,唇齿间溢出无法控制的喘息声,她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这是连她自己也没听到过的声音,是被绣嫣弹奏出的声音,她此时此刻就是绣嫣的乐器,被绣嫣握在手中把玩着……
绣嫣熟练地按住她,不去理会浴桶中溅出来的水花,埋首在她的胸口舔吃着,双唇吸住右侧的乳头,力道恰到好处地往外拽。
“嗯…嗯!”吴玉霜紧紧搂着绣嫣的背,咬着自己的嘴唇,其实身体里很痛,有一种被火灼烧透了的冰寒的痛感,痛得她直发抖,但她不愿意放开,反而更加靠近那火焰。
她是多么了解扑火的飞蛾,宁愿死去,也不舍得弃绝甘美的温暖而去……
“唔…”吴玉霜颤抖着打开了双腿,仿佛是在邀请绣嫣。
这个最保守、最矜持的女人,对着另一个女人打开了自己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