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话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不着调。”周晚脱了拖鞋,跑到猫爬架边,抱起了那只胖乎乎的布偶,一见到小动物的她,和对外的形象判若两人,不受控的想和宝贝亲亲抱抱,笑起来像个小女孩:“立夏,你有没有想妈妈啊,妈妈好想你呀。”许博洲双手抱胸,懒散的倚在墙边:“周晚,你怎么还双标呢。立夏是我们一起从学校带回来的,怎么只允许你做它妈妈,不允许我做它爸爸?”周晚斜睨了他一眼:“幼稚。”将立夏轻轻放回猫窝,哄了哄后,她走回了门边,伸出手:“说点正经的,我很感谢你愿意加入星荣,我一定……”话语官方到许博洲不禁眉头打断:“周总,这些话留在上班的时间说,现在是下班时间,我不太想听这些,你也放轻松点。”“ok。”周晚点点头。她刚缩回手,手却突然被握住。结实有力的手掌将那只白净的小手包得有些紧。许博洲道歉:“对不起,差点没礼貌了。”“好了,你就别逗我了。”周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:“对了,你想什么时候住进来,我提前叫保洁清扫一下这边。”“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许博洲挺直了背,揉了揉后脖:“酒店的床不舒服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想今天就住进来。”“……”周晚一怔。“不方便吗?”“不是,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。”许博洲抬起手,手腕上依旧扣着那只劳力士的空中霸王,他看了一眼时间:“才8点,我有充足的时间可以退房和收拾行李。”周晚:“只要你没问题,我都行。”灯光昏暗的地下停车场。在一号电梯门边,许博洲站了有一会,视线一直冲下坡的入口盯去,看上去像是在等人,差不多十分钟后,他听见了车下坡的轰鸣声。跑车很抢眼,是一辆明黄色的法拉利f12berlta。主人和车很配,一副玩世不恭的少爷模样,全身上下全是名牌,好在,脸足够帅气,身型够高挺,不至于显得油腻。男人懒洋洋的将行李箱推到许博洲脚边:“房给你退了,行李也给你拿来了。”许博洲拽住他的手腕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“博洲哥,我只是累了而已。”男人找理由搪塞。许博洲不是好糊弄的人,五指一用力,男人的手腕被拽出红印,疼的他想叫,但被许博洲冷声堵住:“你在澳洲哭着求我让我帮你摆平牢狱之灾的时候,可不是这幅德行,怎么,我现在让你帮个简单的忙,就推三阻四的。”周浔不耐烦的挣脱开,理了理衬衫领:“我刚才在和几个朋友谈生意,想搞点项目,不方便离开,最后我不还是帮你了吗,何必跟我扯那些事。”许博洲问:“你在搞什么项目?”“电子产品的项目。”有些人总喜欢用音量盖过心虚,比如此时的周浔,他抬高分贝:“我也不想总被别人喊废物,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周家儿子的笑话啊。”许博洲指着他:“你最好是能有这样的觉悟。”周浔转过身,懒得说话:“好了,我走了。”他没走两步,喉咙突然被一只手臂用力卡住,力量从背后扑来,他脸色煞白,难受到咳嗽了几声,连连求饶:“博洲哥、我认真的,我没骗你……我是真的想改过、自新……”许博洲从身后警告这个不中用的废物:“周浔,我警告你,你要是再敢搞事,下次我一定会亲手送你去牢里蹲几年。”“不会了,不会了……”周浔瞬间成了怂包。他刚感觉到卡在脖间的手臂松开了一些,稍微顺畅的呼吸了两口,突然,那只手臂又一次用力箍向自己,警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还有,不要给你姐姐添麻烦,她要是再为你的破事烦一次,我就揍你一次。”“知道了知道了,”周浔差点吓出尿来:“博洲哥,算我求你了,你别把我澳洲那些事抖出去,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怒气未消,许博洲将人用力推出去,转身进了电梯。周浔是抖着手拉开了跑车的门,他对着车中的后视镜左看看右看看,生怕自己破相,他扯了两张纸巾,擦了擦额头和脖间的汗。在车里坐了几分钟才缓过神来,他朝车窗外看去,冷笑:“16岁赖上我姐,26岁了又赖上我姐,十年了都没搞定,也不知道谁是废物。”柳溪公馆,顶楼。浴室里水气氤氲,被热气模糊的镜面慢慢清晰,泡完澡的周晚穿着舒服的睡衣,吹干后的长发被发卡随意抓起,卸了妆的她,皮肤更好,是透着光的白净,小小的鹅蛋脸,有点娇憨美人的感觉。拧开瓶子抹乳液时,她耳畔边响起一些回音,出了神。视线抬起,水雾散去的镜面上,仿佛出现了那一晚的画面。“许博洲……”“许博洲……”
那是一个暴雨过后的夏夜,少女踩过一个又一个小水坑,跑到了附近的公园里,四处张望,又不停地喊人。她很焦急,手机攥在手里,屏幕一直亮着。对话框里,全是绿色的气泡,全部未读未回。跑进树林小道时,山茶花的树枝不小心刮到了她的大腿,破了皮,流了血,她顾不上疼痛,依旧不停地的喊人,寻人。“许博洲……”“你在哪啊……”在她差点急哭的时候,终于在篮球场的椅子上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。“许博洲……”她奔了过去,果然是他。少年像是刚刚打完篮球,被水浸湿的篮球滚落在叫他的脚边,他弓着背,喘着气,即便是抬眼看见了她的着急,也不发一语。他心情是跌到谷底的烦闷和压抑。谁也不想理。见到他还平安,少女悬起的心落了地,她从毛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袋水果糖,递到了他手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