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见吴玉霜对绣嫣很好,也对绣嫣十分客气。
饭後,母亲温雁打点了一些节礼,托吴玉霜晚上带到婆家,把节礼交给nv儿时,母nv两个在房里说话。
“今天来家的绣嫣,我看你们关系很好,她就是沈家新纳的妾室?”温雁问。
“是的,她十分敬我。”
“她可讨丈夫的欢心吗?”温雁问:“生得这麽美丽,人看起来也机灵…也很年轻。是何家世呢?”
吴玉霜苦笑道:“他只知道出门做生意,何曾有心思放在nv人身上。绣嫣家世不高,人是很好的。”
温雁闻言,只是沉y。
“虽说nv婿常年不在家,可终究还是会要孩子,你若不抓紧,再让她占了先,娘只怕……”温雁面露担忧之se:“怕她会越过你去。”
凡是男人没有不ai美人的,这绣嫣又年轻漂亮,能说会道的,吴玉霜嫁过去都七年了,也并未生下一子半nv,一旦妾室有了孩子,温雁只怕自己的nv儿会落於下风。
吴玉霜说:“绣嫣对我很好,就算她有孩子,这一点也不会变。”
温雁叹了口气:“霜儿,知人知面不知心,真到她对你变脸的那一刻就晚了。还是早备生育,万一她先生下孩子,你就以正妻的名义,将孩子接到身边来抚养。”
“…”吴玉霜也轻轻叹气。
情知说不过母亲,也知道母亲是真心为自己打算,只得表面上敷衍几句。
如果绣嫣有了孩子…吴玉霜心想,丈夫不在家,也是她们两个人在养。
从吴家出来,吴玉霜和绣嫣又坐上马车,赶往沈家。
路上,绣嫣脸红红的,席上多吃了几杯酒,轻靠在吴玉霜的身上,握着手。
手心热热的。
吴玉霜担心她累了,便说:“要不要先回家,我自己去沈家也好。”
绣嫣摇了摇头:“我没醉,我很能喝的。”
她笑道:“从前的中秋节,向来都是客人们吃饭,我和姐妹们坐在旁边弹唱,不过是为别人应景陪衬罢了,没想到如今,我也能上桌吃饭,还要多谢夫人…”
“依我看,应景陪衬也有好处,”吴玉霜道:“有时候,坐在桌上的也难熬。”
去沈家过中秋注定不会安宁,吴玉霜心知肚明。
从刚嫁过来的
不多时,沈家的亲眷陆续都到了,沈荣舟的兄弟姐妹也带了孩子来,沈家公婆抱了孩子,神se才好些。
祭祖後开宴,蒸了一大篓螃蟹,蟹膏肥满如油,玉盘里摆着h澄澄的、饱满的柿子、甜香的栗子糕,每人一碟月饼,水晶碗里盛了石榴、葡萄。
“多吃呀,玉霜。”
席间不少敲打吴玉霜的言语,一张张吃饭的嘴,嚼起别人的痛楚来也津津有味。
绣嫣知道这里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,却也为夫人说了许多好话。
吃过饭後,公公婆婆把吴玉霜单独叫到屋子里,端出一碗灰浊的药汤来。
“玉霜,这是我向一个名医求来的方子,是帮助nv子有孕的,你喝了它再回去。”沈老夫人说。
“娘,之前喝过一次,也并没见效。”吴玉霜接过药碗。
药汤里漂浮着细沙一样的灰粉,不知道是些什麽。
“药方不一样,这次的灵。”沈家老爷说。
“爹,我想看看药方。”吴玉霜说。
“药方没留下,药是现成的……”沈家公婆有些失了耐x:“辛辛苦苦找来药给你调理身子,我们还能害你不成?你不喝,我叫绣嫣过来喝了,这药金贵得很。”
吴玉霜喝下药,微微皱眉,只觉得有些微苦,口感很涩,说不上来是什麽味道。
直到亥时三刻家宴方散,吴玉霜和绣嫣走出沈家上了马车,两人双双松了一口气。
耳边的喧嚣终於消散,只剩下彼此的气息和声音。
两人默默无语,对视片刻,绣嫣才道:“…夫人真是辛苦。”
说罢,她又抱住吴玉霜,像猫钻进主人的怀抱。
“我也习惯了。”吴玉霜轻轻抚0她的长发:“今天都没好好看看月亮。”
“那一会回家,我陪夫人赏月。”绣嫣笑道。
马车内烛光昏暗暧昧,越来越衬出绣嫣那秀长眉尾,浓黑眼睫,还有荔红的双唇。
恍惚之间,绣嫣轻吻着吴玉霜的唇,嚐到了淡淡的苦涩气息,像是药气。
“夫人喝了什麽药?”绣嫣问。
“何曾喝药?”吴玉霜用指节抵在嘴唇上,“兴许是沈家的茶水苦。”
绣嫣没有说破,只从包袱里取出点心匣,取出柑橘蜜饯给夫人吃。
车内弥漫着清新甜香的气息。
半晌,绣嫣掀开马车的窗帘,小巧的圆月映照在方形的小窗口里,如同一面小尺幅的清丽画作,美丽得不似真实。
今天的月亮很圆满,银辉洒满了回程的道路,吴玉霜和绣嫣共赏清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