聿璈ai护北方梧月,必然百般顾惜,更会顺北方梧月的心意,禹氏得以藉此保全,禹寒熙的真实身世,也或许因此得以转圜。
可是,这些都是牺牲北方梧月换来的。
北方氏的nv儿,为了霄氏皇族已经折了一个,如今还要再赔上一个。都说红颜祸水多薄命,然而分明她们从未带来灾祸,却总要承担这许多,为了活路,为了亲族。
北方葵月心中哀凄,不由得喃喃道:「姐姐,这样真的值得吗?」
倘若这一世降生的两个灵尊,最终还是无法改变这一切──生si契依旧在,皇族依旧忌惮灵天石,对司祭也依旧疑心,司祭後代依旧无法安生……
这些牺牲到头还是徒然,又为何要如此牺牲?
禹容安走到北方葵月身前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,未置一词。
居室内,陌凉缓缓睁眼,发现自己正侧躺於卧榻上,於是下意识地挪动身子,不想背後立时一阵疼痛,令她猛地倒ch0u了一口凉气,「嘶……!」眉间紧紧蹙起,半晌,疼痛稍退,陌凉这才恍惚想起些许片段。
她记得,她和禹寒熙一起去了前院,见到楼槐晔将禹府的人都囚在了那,还用禹家人的x命要胁禹寒熙,让禹寒熙不得不出手。
几经回想,却只记得漫天的雪和雪地上斑驳的血迹,还有心底danyan开的一瞬慌乱──依稀有那麽一幕,是自己将禹寒熙扑倒在地,当时她只觉得後背一紧,刺骨的寒意侵蚀着每一寸背脊。
意识逐渐模糊之际,她听见禹寒熙急切地喊了自己,语气有些惊惶,她想张口问他怎麽回事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,随後只感觉到意识一点一点沉沦,最後归於寂静。
之後,她便没了记忆。
维持着侧身的姿势,忍耐着背上隐隐传来的刺痛,缓缓自卧榻上爬起,陌凉长吁出一口气,随着五感渐渐恢复清晰,隐约可以闻见房中飘散着一gu淡淡药草气味。
陌凉扭头看向背後,奈何疼痛传来的位置在视线范围之外,只知道自己应是背受了伤,而不知伤口情形。不知道自己这麽随便乱动,伤口会不会裂开?忍过方才起身时那一阵刺痛,现在只觉得背上麻麻的。
尝试着站起身,感觉到双脚有些乏力,陌凉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,险些要摔倒,还好及时走到桌边,陌凉赶忙伸手扶住桌缘。
回想起那些模糊记忆後,她现在就只想去找禹寒熙,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。
此刻陌凉只觉得心脏跃动得厉害,她不禁紧皱起眉头,但还是坚持着再次踏出步伐,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後,便扶着墙向着禹寒熙的居室而去。
居室外,天才蒙蒙亮,院落一片宁静,而那日的落雪早已化去。
陌凉没有去思考自己究竟失去意识多久,即便有些微喘,也仍然一步步向前走着。
终於走到了禹寒熙的房门前,胡乱0索直至触及门扉,拉开後,只见屋内窗明几净,栀子花香淡淡地弥漫在房中,沁入鼻间。原先心头的那gu不安,稍稍被抚平了些,陌凉心神稍定,遂再朝里走去,终於看见卧榻上静静躺着的身影。
那一瞬间,甚至忘记了後背的痛麻,陌凉几乎是扑上前,只想快点看清卧榻的那人。
陌凉轻声唤道:「寒熙……」同时伸手去探他的气息,再看见他白净的面容和规律起伏的x口,陌凉跪坐在卧榻边,上上下下将禹寒熙打量一遍,总算是垂下绷紧的肩膀,松了口气。
太好了……他看起来没有伤着。
她有挡下来真是太好了,否则要是那一击真的从禹寒熙正面击中,实在难以想像会是何等触目惊心。
放松了下来,陌凉顿觉犯困,不由自主地晃着脑袋打起盹,直到身後传来细微的响动,甫惊醒。
禹寒城定定地看着陌凉,淡然道:「早。」
打过招呼,禹寒城的目光随即看向陌凉的後背,只见鲜血早已透出绢帛,浸染了衣衫。他面不改se道:「你後背的伤口不浅,实是不应该随意下床走动。」
陌凉愣愣地盯着禹寒城片刻,起初并未认出禹寒城,略一回想後,这才想起自己和禹寒城在先前同禹家人用早膳时见过,只是她未曾留意。
禹寒城看出陌凉方才显然是未认出自己,仅是微微扬起眉宇,随即平静道:「能起身吗?」
陌凉尝试站起身,然而後背此刻痛得麻木,连带着身子使不上力,一使力就发软。估0着应是刚刚一下扑上前,扯动了伤口,只是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禹寒熙身上,当下毫无察觉。
禹寒城眯起眼,脸se微黑,丢下一句:「待着,别再动了。」旋即转身离开居室。
见禹寒城脸se不好,陌凉有些疑惑,却也就这麽乖巧地待在了原地,思索起自己方才是否哪里惹得禹寒城不快。
没过一会,禹寒城便回来了,身旁跟着一名nv子,正是禹家大姐,禹宁柔。
禹宁柔一进到房中,立刻几步上前,屈膝蹲下身子,伸手搭上陌凉的肩膀,又看了眼陌凉的後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