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怎可能不惩戒,但毕竟是自家弟弟后宅之事,自己不便出面,便让太后来料理。
裕王妃会被传进宫中责罚,其实都是侯府许多人心照不宣的预料。
老太太交代完了,也乏了,便让他们回去。
温盈随在主母的身后出了老太太的院子。
出了院子后,身前的主母道:“如今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,我昨日听了明霞详细说了你在忠敬伯府的事。”
温盈心有几分忐忑。毕竟她昨日在忠敬伯府的厅中威风凛凛的上骂裕王妃,下骂陈娘子,好不畅快。
但如今回味过来后,又觉得自己太过彪悍,或许会让主母不喜。
在外人面前她决然不会服软,但如今是在护着她的侯府主母这,温盈也就乖乖的怂了下来。
认错道:“昨日在忠敬伯府,儿媳做得有些过了。”
主母轻笑了一声:“如何算是过?我在你这个年级的时候,侯爷在边境,旁人欺负到侯府,我都是直接上门去把那些个嘴碎的妇人骂得毫无反口之力。”
温盈闻言,诧异地看向主母。
主母暼了她一眼,笑问:“怎么,不信?”
温盈摇了摇头:“儿媳只是不敢相信母亲这般沉稳从容,竟然也会有过这种事迹。”
主母淡淡的道:“人的性子,不是一出生就沉稳的,不过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才会越发沉稳,你往后到了我这个年纪,也会如此。”
温盈微微点头,表示认同。
“年后,你们搬出侯府,入住新府邸,你也是当家主母了,处世为人便会逐渐的圆滑世故,沉稳从容。”说到这,她又嘱咐道:“往后,出了侯府,三日一请安的事莫要荒废了,我便好这些热闹。”
温盈应:“儿媳会常常回府给母亲和父亲请安的。”
主母“嗯”了一声,随而又问:“三郎也算是半个大夫了,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可以备孕?”
温盈愣了一下,但很快便缓了过来,轻声回道:“夫君说明年便可要孩子。”
主母点了点头:“也好,搬了府邸后再要孩子,便不会太动气。如此,现在便好生调理身子,待来年再添个孩子。”
温盈面带着温顺的神色点了点头。
——
裕王妃进了宫,在太后殿中站着。
太后在座上,悠悠的问她:“你可知道哀家为何要宣你进宫?”
裕王妃斟酌的回道:“是因昨日忠敬伯府的事情?”
太后没有回她是亦或不是。
安静了一会后,裕王妃定不住的先行辩解:“昨日儿媳只是去看忠敬伯府的老太太,没有料到温氏也会过来,全是意外。”
太后笑了笑:“得了,别扯这些旁人都不信的借口了。”
裕王妃低垂着头,双目有些瞪直,身子微绷。
太后叹了一口气,道:“能怪得了谁,要怪就怪哀家太宠清宁,而你们夫妇为人父母,又没有教好这个女儿,所以才会落得这个下场。昨晚皇上也与哀家分析过了,清宁之所以会自尽,也并非是因吃不了苦,而是哀兵之策,她到死都还没有忘记算计哀家与你们,这也彻底要哀家寒了心。”
听到哀兵之策的时候,裕王妃下意识的回道:“清宁不是这样的孩子,她性子本是好的,只是隻沈家三郎那祸水她才会如此,她是因受不得皇陵的苦才会自寻短见的。”
“那县主和七公主呢?”太后问道。
裕王妃一事语塞。
太后又道:“前一段时间,哀家一时听到清宁自尽的消息便昏了头,也就想为难为难温氏好把胸口那憋闷之气去了,可现在才反应过来,哀家竟然被清宁牵着鼻子走了。”
“母后,清宁如今都已经不在了,儿媳这个做亲娘的心里够难受的了。况且死者为大,可不可以不要抹黑她了?”裕王妃面上带着哀求之色。
太后不再与她争辩,隻道:“你羞辱温氏,但你为何连整个永宁侯府都羞辱了?”
说到这里,语气都沉了下来:“你是从哪里想来的法子,竟然大胆妄为的唆使人在永宁侯府府门前泼狗血?
裕王妃面色一变,急急狡辩:“儿媳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?”太后打断了她,继而道:“那可是皇上亲派锦衣卫下查的。”
闻言,裕王妃瞪大了双眼,有些不可置信这等小事竟然会惊动皇上和锦衣卫!
太后看她那半张脸的脸色,都能猜到她想的是什么,幽幽的道:“哀家先前为难温氏,都避着永宁侯府,且也只是言语之间讽刺,罚站于她,可你呢?”
“永宁侯府功勋卓着,你这么做,是想下永宁侯的面子,还是下皇上的面子?”
裕王妃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,惶恐道:“儿媳不敢,儿媳只是想让温氏出丑而已,决然没有下皇上面子这个想法!”
太后:“皇上说后宅阴私他可不管,但牵连到世家的荣辱,这事便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揭过了,所以皇上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