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豫才这么想,便见那边坐着的沈寒霁嘴角微勾,笑意中有几分运筹帷幄之态,心底顿时隐隐生出了不详之感。
沈寒霁带着笑意,薄唇微张,轻声吐出了“码头镇”三个字。
齐豫面色终于绷不住了,露出了几分紧绷之色。
沈寒霁笑意浓了些:“齐东家,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。你现在有一刻时辰来考虑,一刻时辰后,我便从这里出去,届时齐东家的双亲,还有那尚未谋面的妹妹,命运如何,也与我无关。”
齐豫低下了头,低着头问:“沈大人怎知道是妹妹?”
沈寒霁笑道:“搜查调香阁的时候,有些是小姑娘才会爱的小玩意。调香阁中的人又没有孩子,总该不能是齐东家自己喜爱的吧? ”
听了答案后,齐豫久久不曾说话,一刻时辰一瞬一息的过去了,沈寒霁看了眼盘坐在地上的齐豫,不再废话,站起了身,往牢房走去。
在低头走出牢房门的时候,身后传来了齐豫的声音。
“我若是弃暗投明,沈大人又向我许诺什么?”
沈寒霁嘴角微勾,复而转身看向已经抬起头的齐豫。
四目相对,沈寒霁开了口:“若与你许诺帮你救出双亲和妹妹,倒有些夸大其词了,但我能许诺你,让你去东疆,再助你救出双亲。”
齐豫眉头微蹙:“如何回去?我这样的身份回去,定会被严密监管。”
沈寒霁敛去笑意,眸色深沉了下来:“东疆有一派主张与大启和平共处的,他们有意与大启结姻亲,皇上也已经有点头之意,若无意外,不久便会从公主或者是大臣之女中挑选一个远嫁,届时我会与你同送嫁的行伍去东疆。”
说到最后,沈寒霁补充道:“但,我现在便要知道你所知道的。”
齐豫忽然嗤笑道:“我若说了,那我岂不是没有能保命的本钱了?”
沈寒霁微微摇头:“不,你有。”
齐豫笑意一顿,不解的眯眸看着他。
沈寒霁走了过来,依旧半蹲,与他四目直视:“救出你的双亲后,我要你留在东疆三年,帮那和亲公主出谋划策,教唆其夫夺下东疆皇位。”
齐豫闻言,眼眸一睁,露出了惊愕之色,半晌后,他大笑出声来:“沈大人未免太看得起齐某了吧?”
“非也,和亲公主若非是那等极其聪慧的外,愚笨一些的,莫说是教唆其夫夺下东疆的皇位了,恐连保命都难。”
他一顿,又道:“而此次若非是刘家女不知从何得知的消息,搅乱了齐东家在金都的布局,显然连金都的密探和锦衣卫都不能得知齐东家是暗探,可见齐东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。”
齐豫沉默许久,才道:“所以,救出我的父母,你会送回金都囚禁,也是对我的威胁?”齐豫讥讽的笑了笑:“沈大人竟然也会与那东疆人用一样的法子。”
沈寒霁微微摇头:“不过是为了你反叛罢了,但我可以保证,今日的调香阁,他日便是你双亲的落脚之处,三年后你若能完成我所说的,你便能与你双亲还有亲妹一同离开金都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我与你无亲无故,自然不可能无偿帮你。且以你暗探的身份,你死在牢中都不为过,你人都死了,那东疆岂还会再留着你的亲人?这二者之间,前者才有生得可能,而且还能永远摆脱威胁。毕竟他们可是打算威胁你一辈子的,一辈子不与亲人相见,又如何确定他们是活着,或者是衣食无忧的活着?”
牢中静默半晌,沈寒霁站了起来:“你,可想明白了?是放手一搏,还是就此认命?”
齐豫闭上了眼,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,然后才道:“既然沈大人已经知晓码头镇的事情了,那齐某便先说其中一件事。”
说着,睁开了双目,抬起头看向沈寒霁,开了口:“除了京淮运河这一条河道通往金都的外,其实还有一条更隐蔽的小河道,途径山洞,而山洞看似不通,也看似是暗河,但实则有一扇雕成了石壁一样的石门,但如何开,我其实不清楚。”
“我便暂时说这么多,待联姻一事落定,我再说其他。”
沈寒霁颔首:“此事,我会查实。对了,狱中也有几个刺杀被捕,尚未来得及自尽的刺客,我会把泄密一事推到他们的身上。”
听到这,齐豫才笑了笑:“看来,沈大人心里边早就有数了。”
沈寒霁略一挑眉,淡淡道:“我知道又如何,总该有证据呈交上去才成,不是吗?”
二人相似一笑,沈寒霁继而道:“希望能合作愉快。”
齐豫从地上站了起来,与其平视,回道:“但愿能彼此都能如愿以偿,才算是愉快。”
从金月庵回来后,温盈与顾芙华,还有其他几位贵女的关系便越发的好了,且还是交了心的。
若有茶席或者是游玩,都会喊上温盈,温盈年岁虽比她们年长几岁,也是成过婚的,但她们也不大在意。
茶席上,闲聊间,有贵女道:“我前些日子在街上,看到了一行穿着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