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做那等八面玲珑的人,但却是生了个不灵光的脑子和不会说话的嘴巴,
陈娘子那样的人,也闹不起什么浪花来。
说起年宴,温盈面上带笑,但心里头却思索了起来。
先前刘家女称病离开金都,若真的是沈寒霁的手笔,如今准允她年前回来,为的是什么?
让她与家人团聚过年?
可这时候年宴会邀伴随太后去过金月庵的贵女命妇。而那东疆使臣也会在这年宴上出现,这之间会不会太过凑巧了些?
——
临近年底新宅子已经修葺好了。
宅子刚赏赐下来,温盈便已经让人去定做家具了。
而后寻了个风水先生过来,挑选了年后的一个日子搬过去。
赏赐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。天子脚下,房价地价高得吓人,就这一座宅子是沈寒霁如今买不起的。
温盈很喜欢这宅子,便很是上心。
已是年底,沈寒霁已经开始休了年假,他日子算是半清闲了,一日便有大半日是在家中的,白日也能睡得足一些了,温盈的心里头才安定了许多。
今日去新宅子贴对联,沈寒霁知道后便亲自写了对联,然后与她一同前去。
如今已经把柯月和蓉儿从金月庵接了回来。蓉儿伤势好是好了,但还得再休养一段时日。而柯月的轻伤已经恢復,但临近年节,人手到底还是有些不够用。
而新宅子还未添下人,也都是云霁苑那边过来的几个下人在打理。
三进三出的大院子现在也就寥寥几个人,显得冷清。
其他门的对联都是下人来贴,到了他们夫妻二人住的院子,沈寒霁便提议由他们夫妻二人来贴。
沈寒霁想与自家娘子单独相处,便把旁的人都遣去收拾其他地方去了。
温盈把已经抹了浆糊,走上前,递给站在矮梯上的沈寒霁。
沈寒霁接过了对联,温盈退后几步,正要与他说位置,但沈寒霁却是不需指点便把对联贴得非常的正,温盈也就隻好继续去糊另外一边的对联。
抹着浆糊时,温盈想到了前几日在顾府听到的话,便在一旁问道:“夫君,先前刘家女从金月庵回来后,大病一场,说是去庄子养病,其实人是被夫君带走的吧?”
温盈从顾府回来后,便联着话本仔细的琢磨了一下,隐约猜测得出来沈寒霁想要做什么。
沈寒霁贴着对联的手顿了一下,看了眼她,倒也不隐瞒。
边贴着对联,边答道:“确实是我做的,回来后,我去过刘府与刘尚书见过面了,而显然刘尚书什么都知晓。”
贴完了对联的边边角角,沈寒霁自梯上下来,拿过湿帕子擦了擦有些红也有些黏的手,走到温盈身旁,低声道:“刘尚书先前便知道裕王的事情,也知晓会失败,所以为了明哲保身,便让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不要说出来,可她那女儿也并非是什么安分的人,自诩与旁人不一样,自负过了头,因调香阁一事,皇上后来暗中派人去过一趟刘府。”
温盈闻言,很是诧异地看向他。刘家女这等事落到皇上的耳中,怎可能平安度过?
她轻声问:“那怎就没有把刘家女抓进诏狱中?”
话一落,温盈似乎想到了什么,眼眸微睁:“你周旋的?”
沈寒霁轻点了点头:“但对等的,便是她的婚事不能再由刘家做主。”
说到这,沈寒霁顿了顿,而后道:“其实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,也没有那么重要,但重要的在于她管不好那张嘴,莫说牵连到她全家,便是你我都会受到波及。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她远嫁到东疆,而在金都的刘家,还有那个书生的事情都成了她那张嘴的牵製,她若是敢乱说些什么,我又岂能善罢甘休?”
是呀,沈寒霁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人,所谓好的一面,温盈也知晓他多半是装出来的。
沈寒霁看了眼自己贴得对联,淡淡道:“且我与刘尚书达成了一致,对这等会祸及家人的事情将会闭口不谈,只要过了八年,一切可顺遂。”
温盈明白他的意思。刘家女只知道八年内发生的一些事情,八年后她再与旁人说她重活一世的事情,没有任何可印证的证据,又会有谁会相信她的话?
“可皇上怎会同意?”
沈寒霁收回了目光,对她笑了笑:“你以为先前四五月份时,那东疆三王子来到金都,皇上岂会不闻不问?故而他在金都做的所有事情,皇上都一清二楚,更知道他几乎日日都去天香楼,又如何能不知晓那三王子的心思?”
温盈一怔,惊诧道:“夫君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三王子日日去天香楼的?”
说到这,沈寒霁轻咳了两声,然后拿过她手上的刷子,温声道:“我来刷。”
温盈微微眯起了眼眸,感觉有点不对头。
而后便听到在刷浆糊的沈寒霁道:“先前常常不着府中,在外出会友的时候,便约在天香楼,那个三王子满满一口东疆味的口音,便多留意了些,那日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