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外,温盈醒来的时候,天还未亮。
温盈看了眼今晚闹着要和爹娘一块睡的熙哥儿,帮他把被子拉上来了些,再而看了眼外边的沈寒霁,嘴角的弧度更弯了。
坐了起来,轻首轻脚地把熙哥儿挪到了里边,她睡到了中间。
这些动静,没弄醒熙哥儿,倒是把沈寒霁弄醒了,他睁开眼睛,看向温盈,声音有些刚睡醒的低哑:“怎么了?”
温盈摇了摇头,随而窝进了他的怀中。
沈寒霁便把她圈了起来,抱在怀中。
温盈小声道:“我刚刚梦见了我去到了刘家女的上辈子,变成了梦里边的那个自己,更是看见了梦中的你。”
沈寒霁闻言,皱眉道:“不许再梦到他了,你的夫君只有我。”说着,便挑起温盈的下巴,让她看仔细了。
温盈“噗呲”一声笑出了声,随而道:“夫君放心,我没给他好脸。”
听到这,沈寒霁才满意。随而道:“天色尚早,再睡一会。”
温盈轻“嗯”了一声,随而在他的胸膛中蹭了蹭,闭上了眼睛。
在睡过去之前,她柔声道:“我现在很幸福,有夫君,有熙哥儿,还有腹中的孩子,日子很美满,我没有任何的遗憾。”
沈寒霁轻蹭了蹭她的发顶,嘴角微勾,温声回应:“亦然。”
二人相拥而眠,二人最后一次同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那本话本,翻开了最新的一页,也是最后的一页。
话本上方,题的是——权臣沈相纪传。
永安侯有子,名为沈寒霁,文采过人,年少时成名。二十二成婚,娶淮州通判之女温氏。
二十四三元及第。
二十五妻病逝。
二十六送和亲行伍至东疆,救出齐豫亲人,得齐豫忠心效力。终让东疆三王子争得太子,使其大启与东疆太平。
二十七在裕王造反一事立下功绩。为亡妻讨公道,求得皇上赐死清宁郡主。
三十五病逝,与其妻合葬。
为官多年,为国为民造福无数。
沈相死后,坊间多了许多文人以他们夫妻二人为原型,写下了许多缠绵缱绻的话本。
梦境到此,天亮了。
夫妻二人在熙哥儿的一声“爹爹娘亲”中醒了过来。
二人睁眼,只是为了了一息,随即相视一笑。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,可谁也没有再在意那梦境之中的事情,毕竟过好时下的日子,比什么都重要。
熙哥儿皱巴着小脸,奶声奶气道:“爹爹,我要嘘嘘。”
沈寒霁轻声一笑,随而把他给抱下了床,带着笑意训道:“都这么大的人了,还要爹爹陪,羞不羞?”
熙哥儿撇着小嘴,小声道:“才不羞呢。”
温盈看着父子二人的背影,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淡去。
-完-
公主与靳琛
李幼侬八岁那年被推下楼梯, 磕破脑袋后,便不记得自己是谁了,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。
所以自失忆以来, 她对一切都感到陌生,害怕。
她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极其敏感了起来。因敏感, 所以可以分辨得出到底谁笑里藏刀, 谁又是口腹蜜剑, 谁真谁假。
可皇宫里边的人,人人都有一副算计的心肠,算计来算计去,让年幼的李幼侬觉得瘆得慌。
因此她不爱与人往来,有时候隻一个人坐着发呆, 也不知想些什么, 久而久之外边便说七公主摔傻了。
旁人都好奇这傻公主最终花落谁家。有着公主尊贵的身份, 便是再怎么痴傻,也不可能嫁入寻常人家。
但无论旁人怎么猜想, 都没想到竟然落入了一个小小的评事的头上。
好似是说, 太子先前在金月庵遇刺之时, 那评事表现得极为出色, 得太子赏识。再者在遇刺的时候,那评事救了公主,皇上再三思索, 便把公主许给了那评事。
那大理寺的评事究竟是何许人也?
在除夕那晚,才算是众人真正见识到这位准驸马的实力。
以极大的身形差异,漂亮地赢了那身高九尺的丹苎高手。
众人这才明白这准驸马是有本事的,难怪会得到皇帝的青睐,因而尚公主。
而这准驸马与七公主的婚事, 定在了二月底。
二月的天气还是湿冷湿冷的,但合了八字后,与二人来说最好的日子,便是在这二月了。
二月天气寒凉,新娘的嫁衣一重又一重,倒是半点也不冷。虽不冷,可顶着十斤重的凤冠和穿着一身繁冗的嫁衣,一日下来,差些没把七公主她那小身板给压垮了。
旁的姑娘公主成婚时,在洞房之中等着自己夫君的时候,怎样都会偷偷懒,可李幼侬却是一点都没偷懒,嬷嬷让她怎么做,她就怎么做。
嬷嬷让她端庄地坐着,不要乱动,她就一直举着扇子端坐着。
好在靳琛还没待客就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