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叁巡,热闹散场,各自回家。宋依依收拾了一番,推开门走了出去。她并没有喝得太醉,晚风一吹立马清醒。霓虹灯闪烁的夜里,沉斯堂那辆漆黑的车稳稳融进夜色中,安静而又神秘。宋依依无从知晓他到底待了多久。只不过是她刚一出来,便发现那车窗缓缓摇下,沉斯堂冷淡的点了点头,低沉的声音沙哑:“上车。”简短的两个字,宋依依走进了他。晚风很大很冷,吹得宋依依打理好的长发翩飞。她裹紧了身上的风衣,进入车内。尚还未坐稳,前面的沉斯堂就发来问话:“怎么不坐副驾驶?你喝酒了?”“没,你知道的,我不碰酒,而且我一直坐得都是后面。”宋依依托着腮,望着车窗外轻轻开口。古龙香水的气息淡了很多,即便是沉斯堂依旧一副严肃模样,但眼尖的她还是发现了那稍许凌乱的衣角。或许是起床的太慌乱匆忙,让一向追求完美的沉斯堂忘记了这一点。尴尬的沉默,宋依依不知该如何与沉斯堂谈论话题,索性将手搭在膝盖上,漫无目的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。直至到将宋依依送回家,一向沉默的沉斯堂方才开口说教了一句:“以后少去点那些地方。”顾清州挂断的那通电话、沉斯堂这絮絮叨叨理所当然的说教语气,二者夹杂在一起,本就让心情烦躁的宋依依彻底爆发,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,很快回复了一句:“沉斯堂,你既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妈,凭什么这么管我?”沉斯堂拧紧眉心,蹙着眉头望向宋依依。他颤抖着嗫喏嘴唇,最终还是选择同宋依依讲大道理:“依依,我这是在关心你。”“我看你这是在束缚我。”大声说完这句话的宋依依,听都不想听剩下来自沉斯堂的话语。她上楼梯的速度很快,“砰——”的一声大力关上房门,倒在那柔软床铺上,宋依依抱起了自己的毛绒玩偶,独自生起了闷气。客厅灯火通明,沉斯堂坐在餐桌上,用手指拧着眉心。他感到无奈但更多的是愧疚与烦躁。诚然,他与宋依依的交集本不该有这么多,除却日常照料她外,沉斯堂不该去触碰去探听任何有关于她的私生活。但他就是忍不住。沉斯堂靠在椅背上,长呼出一口气。公司最近的事情也多,一股脑儿铺天盖地砸向了他,沉斯堂有时候会在想,自己忙碌到底又是为了什么。他在静静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,反思着自己是不是管教宋依依太多了,没有给予她足够的自由空间。她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平日里的说教过多只会惹得宋依依愈发烦躁。但沉斯堂控制不住,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一切对于宋依依的行为。他总是担心过头,担心宋依依会喜欢上别的男人。可这到底不关他的事,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晚,彼此之间早已说好各过各的生活。可如今,随着年龄的增长,他沉斯堂竟然开始担心起宋依依的注意力会不在自己的身上,担心她会走远会远离。徒劳的捂住自己的面颊,强忍着酸涩感,强打起精神的沉斯堂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想要去做的。宋依依抱着自己的毛绒玩偶躺回床上,百无聊赖的打开手机,发现小孩儿也没有发来消息,想必近来拍戏很忙。睁大眼眸打开游戏,只是看着那加载的游戏界面,宋依依已经感到了无聊。游戏新鲜感一过,就会让人觉得无趣。
她干脆放下手机,打开那常用的软件,思考着最近要不要约合适的宠物去进行调教。她并不缺优质宠物,缺的只是自己的兴趣与陪伴。然而备选资料还未滑到底,就听到了敲门声。沉斯堂就连敲门都是一顿一顿的,间隔着很久,声音沉闷。宋依依无奈起身开门,望着沉斯堂严肃的面庞,她又没好气的开口:“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“依依,抱歉,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了。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大名鼎鼎的沉斯堂居然会向她道歉?然而还未等宋依依接话,那边的沉斯堂继而又说道:“我查过那家酒吧,背景并不算太干净,以后还是少去比较好。”沉斯堂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宋依依的行程,她所去过的地点,沉斯堂都会暗自派人进行调查。他担心宋依依会遭遇不测,更担心宋依依会在这些地方里又有了新的玩伴。他一向没有安全感。“沉斯堂…”宋依依抬手轻轻打断了他:“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的?”“是朋友是丈夫,还是陌生人?”咄咄逼人的语气,宋依依的声音很轻,语气也如同往常一般柔软甜美,但说出来的一句句话生生刺痛了沉斯堂的心。心脏如以往般狠狠抽痛着,沉斯堂后退几步,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狂跳的心,旋即说道:“宋依依,我是在关心你。不管我是以何种身份,我始终是你的长辈。”“长辈?”宋依依嗤笑一声,步步逼近沉斯堂。她同沉斯堂到底是差了好多身高,踮起脚尖仔仔细细打量着如今老男人不显年轻的面庞,随后宋依依道:“是那种暗中窥探着我的私生活,巴不得也成为我的宠物之一的长辈吗?”“宋依依…”沉斯堂张口还想说些什么,然而下一秒宋依依已经仰头吻上了他微凉的薄唇。浅淡的古龙香水气息里夹杂着草莓奶糖的香甜滋味,宋依依望着沉斯堂颤动的睫毛,随后伸手搂住了老男人精瘦的腰肢,逐渐加深了这个吻。她并不习惯在接吻时闭眼,她热衷于欣赏宠物们的表情。也因而,宋依依清晰的望到沉斯堂的鱼尾纹,沉斯堂好看的眉眼,沉斯堂那纤长的睫毛。一吻完毕,或许是宋依依太过于用力,惹得沉斯堂不由靠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