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橙:“好。”说完,两人相视沉默了一会,江橙背对着他躺下。韩限把没用完的闰华收进抽屉,观察他露出的皮肤。白色的画布上泼上了五彩缤纷,锈迹斑斑的颜料,很突兀,很扎眼,很格格不入。很漂亮。很适合他。他那些杂七杂八的爱好,在江橙面前全变得不值一提了。光这么盯着,他就盯了将近十分钟,什么都不想干。这些痕迹会慢慢淡化,没关系,他会一次又一次咬上去,打上属于他的,深深的烙印,沾满疏远他的气味,不让任何人靠近。“江橙。”本来在醒困的江橙睁开眼,声音都变得糯糯的,“怎么了?”“没什么,就想叫叫你。你睡吧。”他坐在床边穿好裤子。江橙因这句话困意全无,转过身看他。看见他漂亮的倒三角脊背烙上了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抓痕。破皮的,血色的。排布杂乱无章,整体构成的形状却像是以脊柱为树干,以抓痕为树枝的血色枯树。生长在小麦色的秋天,倔强,又凄美。这是他的杰作。专属于他的,独一无二的。好喜欢。他想起昨晚被蹂-躏的时候,他也说了好多遍好喜欢。不知道他那痛恨儿子是同性恋的父亲,看到这副光景会是什么反应,他莫名地好奇。不用说,那表情一定很精彩。会把他的腿打断吗?他想了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,艰难地支撑自己坐起来,伸出手,轻轻摸了摸他划破了皮肤。韩限正在回班级群的消息,肩膀倏地传来一阵瘙痒,打字的手都僵在空中。班长正在连环夺命催,他无可奈何,只好随便打了几行,草草发出去,快速扭过身。“你疼吗?”江橙平静地问他。他愣了一下,“你问我?”不应该反过来问吗?“我看破皮了,你要不涂点药。”韩限伸手捏捏他的脸蛋,父爱泛滥地冲他笑,“宝宝,自己被啃成这样还担心我,你怎么这么可爱。”为什么还在说他可爱!性格也不好,一年最多笑三次的家伙,怎么会有人觉得他可爱。可恶还差不多。江橙略嫌弃地躲开不让捏,“我骗你这么久,还提出这么多无理的请求,你居然不讨厌我,还觉得我可爱?你怕不是个抖吧。”
韩限默然一秒,“这都被你看出来了?想试试吗?”“?”他往江橙那边挪了挪屁股,上身突然压了过去,江橙警觉地推他胸口,“你要干什么,我早上没什么心情跟你……”江橙还没念叨完,他很快退回原位,摊开了手心。江橙低头。是oranj。“想什么呢,我拿我们的儿子。”“……”神他妈儿子。昨晚做-爱之前,他专门把它取下来,用卫生纸包着放在床头。第一次做-爱的时候他在中途不小心弄丢了,事后回宿舍找了好久才在床缝里找到。从那以后,他都打算摘下来再做,早上起来再戴。他盯着中间的红宝石辣椒,莫名笑了一下,“为什么是小辣椒,因为我喜欢吃?”“你说的只是最肤浅的一层。”“还有什么?”韩限跟个古玩鉴赏家一样给他解释,“首先呢,你的皮肤这么白,配红色显得很性感。其次你这个人的身材就很火辣,让人品尝了一次就停不下来,虽然辣到舌头麻了,还是想继续舔-你,吮-吸你,吞噬你,不管怎么样都——啊!”江橙朝他肚子上捣了一拳,“请问你比我不肤浅在哪?”韩限捂着肚子垂死挣扎,“等下我还没说完,还有就是你每次吃完辣椒,嘴唇的颜色和米米被吸完的颜色很像,然后就让人很想——啊!”表弟狠狠挨了一拳,差点送他上西天,“……好狠。”下辈子的□□是不想要了吗。“正常点会死是不是。”“怎么不正常了,这都是实话嘛。”江橙想,如果扫-黄大队空降宜城,那第一个抓的就是韩限。不过他这个从犯,也好不到哪去。“这不是辣椒的真正寓意吧。”江橙后知后觉,“你送我的时候,我们还是社会主义好兄弟。”哪来后来的一堆事儿呢。韩限定制这枚戒指时当然没想这么多,因为他对江橙不够了解,只能把唯一了解的作为心意。现在他知道了,相处的时间越长,他能补充的意义越多,辣椒的寓意也就越丰富。“还有一层意思是,我希望能和辣椒一样被你这么喜欢,被你记这么久。”反应过来又说:“草,是不是太土了?”江橙摇头,“不土,你很特别,我肯定会记得你。”韩限两眼放光。江橙:“因为我身边除了你,其他人精神状态都挺正常的。”韩限:“……”不是让你这么记啊!能不能他记点好的。“…也行吧,别忘了我就行。”他捏住项链的两端,绕到他颈后扣紧,“下次戴着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