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橙连眼皮都没力气掀,只弱弱地点了两下头。“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?”“……”江橙拧了拧眉头,没说话。韩限努力回忆起昨晚的种种,终于想起来了。昨晚空调开到一半,他们觉得太闷就关了,江橙身子骨又怕寒,肯定是后半夜冻着了。他自己喝了酒脑子不清醒,只顾着自己热。……江橙说的没错。他真他妈是个混蛋。这个点许恒和张弛还在校外嗨皮,韩限小心翼翼推开门,再小心翼翼把人放在下铺。床铺的凉度正适合发着高烧的人。他用脸颊反复蹭了蹭被单,像只昏昏欲睡的猫。韩限脱掉他的鞋子和外套,帮他正了正身子,整理整理歪七八扭的衣服。直到摸到他的裤腿,他身形一顿,搓了搓手指。凉凉的,湿湿的,冰冰的。“宝宝,你好像尿裤子了。”发烧难道还会让人小便失禁?这他可得好好记下。宝宝体质不好,可是很容易受伤和生病。“那不是尿。”江橙无力地睨他,“你再看看是什么。”韩限迎着光仔细看了看,凑过去嗅了嗅——!!!!!!!卧槽……这??江橙平静地,“你的,熟悉吗?”韩限:“…………”韩限:“我、”……真该死啊。“我发烧算是拜你所赐。”“宝宝,我错了。”韩限握住他的脚踝,向上抬了一抬。“你干什么!”“还有吧?”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“我来帮你。”“不需要!”江橙抓紧裤腰带,脸红道,“…我自己能解决。”“发着烧怎么解决?”“……”“还是我来吧,你也看不到。”解铃还须系铃人。谁闯的祸谁负责。“这是宿舍,你别乱来。”“放心,他俩一时半会回不来。”江橙拗不过他,半推半就松开了手。韩限没经验,但他大概知道自己的地方,摸索着弄了个大概,没多久就大功告成了。“这条裤子我不穿了。”江橙说,“快点擦擦。”“好嘞。”韩限抽了几张卫生纸,连江橙带被子一并擦干净,去浴室洗完手回来,拿了根温度计。“我想早点睡。”
“好,那今天就待在宿舍,你好好休息。我先帮你量量。”江橙乖乖把温度计夹在腋下,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。韩限脸上的表情复杂。有愧疚。有自责。有担心。还有点小兴奋?“你别想那些歪门邪道。”对发烧的人,他总不至于还忍心折腾。“我没有。”韩限微微俯身,亲了亲他的额头,目光意味不明。“你看着不像没有。”“能亲亲吗?”“我发烧了,不怕被传染?”“不怕,快点传染给我,你就能好快点。”果真是个抖按木。“不要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我不想你生病。”“也是,我病了没人照顾你。”“不是。”“那为什么?”“就是不想让你生病。”韩限牵起嘴角,“我把你害成这样,你不恨我?”“不恨。”江橙摇头,“我喜欢你。”发烧不会让人说胡话,只会说真心话。韩限瞬间心跳加快,脉搏紊乱,情不自禁地把嘴唇贴了下去。江橙的嘴唇比平时更柔软,眼睛比平时闭得更紧,一呼一吸都比平时更滚烫。陌生的样子,他也这么喜欢。他在被窝里揽过江橙的腰,跨过腿,想换个姿势吻得更重一点,宿舍门不合时宜地被人打开。本能的惊恐让他逃避,江橙却按住他不给走。“宝宝,那个,我好像听见——唔唔。”直到室友们的脚步声近了,江橙还不愿意放过他的嘴,本来软绵绵的人此刻变得力大无穷,令他丝毫挣脱不开。“都说把我害成这样,你不负责?”“可是现在——唔唔。”不是时候啊!“橙哥,限哥,你们在干嘛?”听见张弛近在咫尺的声音,韩限腾的一下坐了起来,“江橙眼里有东西,我帮他吹吹。”张弛和许恒各叼着一支雪糕,围着他们站着,投去审判的眼神。韩限心虚地,“……干嘛?”两人都戴着耳机,但刚才他们接吻的声音那么大,还是很容易听见吧?张弛:“吓我一跳,我以为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”韩限:“才下午三点,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张弛:“这么警备我们,看来有猫腻哦。”韩限:“……”许恒勾头望望床上的人,“欸橙哥还在睡午觉啊,怎么没精打采的。”“他发烧了。”张弛:“啊?天哪,这几天是很冷,兄弟们注意保暖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