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音道:“132号明明是张漆!”
“胡说八道,怎么会是张长老,明明是我。”谢琅停止转动紫竹竹签,他抱起双臂,道,“你不会是打不过我,所以污蔑我不是132号,想叫我被取消比赛资格吧。”
林子音怒不可遏,道:“你胡说。”
谢琅道:“你既然觉得打不过我,不如现在就认输。”
林子音道:“你羞辱谁?!”
他招出自己的本命剑,一剑刺向谢琅。
林子音出身显赫,且颇受定天宗宗主喜爱,因而本命剑并不俗,名唤霜天,出招即可使方圆几里温度狂降。
观战区的人都被冷得打了个哆嗦。
有人从干坤袋里拿出狐裘,披在身上。温见雪怕冷,也拿出狐裘,披在身上。
林子音的剑在大家感觉到冷意时,已近谢琅身前。
彼时。
光线忽得暗沉下来,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方圆几里的天空。
似乎是呼吸间,黑压压的云层飘出了雪。
雪不大,如细盐,将人的视线模糊了几分。
大家所坐之地的地面凝出薄薄的一层霜。
“哐啷——”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衝翻空中翻飞的雪花,以擂台为中心,向四周漾开。
虽然天骄大比几个区都在比试开始前,设了阵,隔绝了来自擂台的各类攻击,可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却还是有一部分穿透了阵,刺入前几排的人的耳朵里。
他们纷纷封闭了听觉。
擂台上,谢琅背着一隻手,他仅仅用紫竹竹签便挡住了刺向他的剑。
林子音咬紧牙,握紧自己的霜天剑,手臂用力,往紫竹竹签上压,企图劈断紫竹竹签,刺中谢琅。
紫竹竹签似一柄利剑,通体散发着紫色的光芒,却如何也劈不断。
“该死。”林子音低声骂了一句,他一点地面,借着擂台台面上结着的厚厚的冰,滑到擂台边缘。
擂台边缘并无栏杆。
林子音一点擂台边缘,稳住身形。
他微微转动剑,剑身如霜,有几分白茫茫。
“刺啦——”林子音手中的霜天剑剑尖划过冰面,冰面皲裂,其中裹挟着几分剑气。
这几份剑气远远不及林子音手中霜天剑剑身上凝出的剑气。
那剑气似乎要化为一股可以冻死人的寒气,在林子音扬起剑时,脱缰野马似的,奔出剑身。
从天上沸沸扬扬落下的雪花因着这骇人的剑气,边缘变得锋利,肉眼可见,边缘闪出星星点点的冷光。
它们被剑气裹挟着,似奔腾的江水,朝谢琅衝去。
几个区的修士见到这一剑,精神为之一振。
“这便是上品剑法,《寒霜册》中的第九层,飞雪呤?”
“早闻飞雪呤使出时,雪景怡人,今日一见,果然如此。”
“这一招,看似剑气才是杀人主力,其实不然,那些不起眼的、似乎只有一点割伤人皮肤的威力的雪花,才是杀人主力。它们距离人只有一根头髮丝距离时,会骤然释放其间蕴含的剑气。
“这些剑气,虽然很弱小,但架不住多,一瞬间刺入皮肤,在保证人皮肤不损的情况,足以搅碎皮肤下的血肉,在人的骨头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细小剑气痕迹。
“通常被飞雪呤伤到的修士,是无法依靠自身自愈的。
“那些平平无奇的医修,更是无法治愈飞雪呤造成的伤害,需得是医术高超,闻名遐迩的医圣才能治愈。且治愈时,需配合昂贵的枯木逢春丹。
“怎么说,《寒霜册》第九层飞雪呤,实在有些狠。”
有人知道《寒霜册》第九层飞雪呤,朝其他人解释道。
其他人闻言,冰天雪地里,起了一层冷汗。
“这飞雪呤竟如此厉害!以前隻闻其名,不见其招,今日可算开眼了。”
“谢霜怕是要败在林子音手下了。”
谢霜,作为剑宗宗主,唯一个参加天骄大比的宗主,大家对他影响深刻,第一轮便记下了他。
至于林子音。
定天宗宗主侄子,出身显赫,只要是稍微关注名人轶事的修士,都知道他。
这两人比试,瞬间拉起了大家的心弦。
“这可不一定,依我看,或许林子音会败。你们没见谢霜谢宗主连剑都未出吗?”
“或许谢霜确实比林子音高一筹,可他在这一场比试中过于轻敌,因此,在发觉飞雪呤的厉害时,他也抽不住剑破招,只能败于林子音手中,得个重伤。俗话说,骄兵必败。难不成大家不知?”
“这话分析得十分有道理。”听到此话的人,纷纷讚同。
“无论是比试还是生死对决,最忌讳得就是轻敌。显然,这道理,剑宗主宗宗主,尚且没把它放在心里。”
“毕竟太年轻了!”
坐在观站台的李秀几人听到此番话,心中皆为谢琅捏了一把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