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禹死了!”秦月道,“我朋友方才传信给我,说汪禹回宗就自尽了。”
花倾城惊讶无比。
秦月甩袖就走,“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,就把我爹养你的恩情还了,早些死吧,省得我看见你心烦!”
……
谢琅把林凤的尸体抛了出来,他轻点对方眉心,一道白烟飘悠悠从对方眉心升起,紧接着,消失在空气里。
林凤意识回归,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,也感知到了被一剑刺穿,裂出窟窿,痛的要命的心臟。
他动了动手指,艰难转动眼珠,眼皮似乎重达千斤,难以掀起。
他费力想要睁开眼睛,忽觉后颈的毛被人揪住,那人单手拖着他朝前走。
前方有台阶,一步一腾,隔得他背脊疼。
他怒火中烧,用尽全力,再三尝试,终于,他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剑刺穿他心臟的敌人。
对方早猜到这一幕,朝他扫了一眼,拖着他继续前行。
林凤从未受过如此大辱,他宁可他死了。
他的瞳孔在强烈刺激之下,出现变化,双手指蹼间生出利爪。
他企图挣脱对方的控制,但他现在身有重伤,又被主气卸甲阵抽出大部分妖力,几乎要被打回原形,根本没有力量反抗,仅仅挣扎几息,便被对方踩断利爪。
他愤怒地鸣叫两声,用沙哑的嗓子,道:“你有种杀了我!”
谢琅将他朝前一丢,道:“我不是不想你,但有人保你。”
他被耻辱淹没了,被谢琅摔出去,磕破脑袋方才意识到自己被拖到了一个大殿之中。
这个大殿非常熟悉,他再仔细看,终于发觉这是他的大殿,他议政的大殿。
大殿之上,赤阳宝座之上,坐着一个紫袍人。
林凤脑袋不太清晰,看了一会,方才认出这个人的身份,正是单扶摇,他的军师。他眼前一亮,军师二字脱口而出,但对方没有理会他。
对方看着谢琅,道:“孙儿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简短的一句话让林凤瞬间明白对方不是来救他的。
过往一切在他眼前快速闪过,或许是身处险境,几息之间,所有事情都明了了。
他明白自己成了对方的踏脚石。
怒火喷发,他化作原型,衝单扶摇衝去,“杂碎,去死!”
单扶摇抬起手轻轻一挥,将他退出几米远,重重砸进殿门之上。这时,对方才抬眼朝他看来,对视一瞬,单扶摇移开了视线,淡淡道:“妖王殿下,麻烦您安生一点,不要想着去死,后果不是您现在能够承担得起的。”
林凤浑身流血,怒不可遏。
单扶摇没有管他,命妖给谢琅看座。
谢琅踹开座椅,眉目阴冷,他冷冷道:“谁你他爹孙子,我不认识你,我道侣呢?”
单扶摇回答:“我要你做的事情,你没有做好。”
谢琅指着狼狈不堪的林凤,“哪里没做好?”
“我要你控制林凤。”
谢琅道:“这不是控制了吗?你别没事找事做。”
“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单扶摇盯着谢琅,一字一字道,“我要你用控妖术,控制住他,而不是让你将他重伤至无力反抗,再带给我。你不必给我耍什么小聪明,你父亲都不曾胜过我,更况且你?”
谢琅阴森森地看他,应是怒极,耳坠都压不住身体悸动,他的脖颈之上冒出了银白狼毛,嘴里两颗犬牙更是变长,暴露在空气里,尾端似乎闪着淡淡的冷光。
单扶摇欣赏地打量他,然后笑着说,“你跟你母亲长得却有几分相似。”
“管你屁事,聒噪。”谢琅道。
单扶摇道:“这样就更像了。”
谢琅眼睛都红了,逮着就是一通乱骂,“你个疯子,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娘!你没有资格,你也没有资格提起我爹!搁这里装什么祖孙情深?你那个熊样,踏马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!老子迟早一口咬死你!”
我叫单扶摇,随母姓。
我不知道父亲是谁,母亲的恩客太多了,一天五六个也是有的,我保不齐是哪个没吃药,胡乱射了一下的畜牲的种。
我并不想被生下来。
准备来说,我是不想被我的母亲生下来。
母亲姓单,名丹云,据她自己说,她曾经是一个颇有家底的修仙家族小姐,由于家族遭到仇家陷害,陷入万劫不复之地,被号称第一宗的定天宗抄家了。
男的废除修为,流放莲都,女的废除修为,充作妓女。
本来定天宗是不打算罚这样重的,但是仇家与定天宗某位长老暗中勾结,致使他们落了这样一个可悲的下场。
这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。
现在的她只是百花楼里,花名芙蓉的高级妓女。
而我作为她的儿子,从出生起,就是百花楼的东西,全身上下,属于自己的只有一个名字。
有权有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