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为喜白色为忧,烟花一响便知结局。
皇宫之内,江逸略有些迟疑与皇帝道,“陛下还是决定瞒着太子与越王殿下?”
皇帝紧锁着的眉头越发蹙成一堆,半晌后淡淡道,“简家与东宫自来亲厚,太子更是与简玉衍走的极近,不可不防。”
上位之人,就连儿子也不曾相信,因为不相信,所以皇帝并未将一切告知太子,更是故意命太子负责今晚宫中的看护工作,意在试探。
若是太子与简家为谋,皇帝目露狠厉,就算是亲子他也绝不饶恕。
戌时时分,天色渐渐变暗,宫中早已喜气洋洋的做好的准备,比起往日更加严密的侍卫保护,不曾有人意识到危险将至。
太后今日心情极好,儿孙皆在膝下,尤其是许久不见的南宫晔也在,太后拉着南宫晔瞧了又瞧与众人笑道,“真不愧是亲兄弟,与太子是越发的相像了。”
众人皆是应和称是,太后这才想起似得,左右看看惊讶,“怎的不见太子。”
“陛下与太子还有些要事处理,片刻便至”,皇后急忙解释。
太后点头以示了然,后宫妇人们自是不用担忧朝堂之事,可是皇帝太子却不同,“那就等他们来了再……”
却是话音未落,宫中西面的地方陡然燃起滚滚浓烟,即使相隔甚远都能听见震耳的喊杀声与兵器想接的刺耳声响。
一瞬间女眷们花容失色,几位皇子登时站起,雄厚的象征着宫中大变的鼓声由四面八方响起,无数火把亮起,宫中骤然像是燃起了一朵火云。
南宫晔等人目光骤变,肃然而起已是往外走去,却被早已保护在外的御前侍卫挡在这里。
“简相联合江夏王谋反,臣谨听陛下圣旨保护太后娘娘安危,还请王爷退回殿中!”
一句“谋反”,在座所有人无不惊慌失措,再反应过来是简相与江夏王二人,一众人更是惊恐不已。
难怪父皇与皇兄不曾到此,侍卫们再次看守,想来是父皇早有准备,南宫晔心头一宁,但莫名的不安却始终聚拢在心头。
抬头看去,天边宛如火烧云一般瑰丽,让人心悸的喊杀声依旧不绝入耳,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重新恢復了平静。
简相与魏雄杰等人以为的天衣无缝,原来是一场请君入瓮,原以为早已买通的南军校尉原来根本是谍中谍,举起的长刀砍向的不是宫中护卫,而是逼进宫中的叛贼。
那一个,他们才知道,原来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。
既是如此,简相等人根本不敢恋战,来不及思考到底是谁走露了风声,在亲卫们的誓死保护下逃出了皇宫。
惨白的烟花在天空之中炸响,守在府中的侍卫们顷刻间请颜一鸣动身,整装离开此地与迅速赶来的魏雄杰等人出城在城外会和。
皇帝早有准备,城门紧闭更有数千士兵挡在门前,颜一鸣微微踌躇该如何是好,却看简相等人逃命归来,简夫人与简玉儿等女眷还不曾明白怎么回事,已经被狂奔而至的马车晃的七荤八素。
继而一声暴怒惊破了所有的宁静,一人怒极直呼简相“乱臣贼子。”
颜一鸣听着这声音总觉得有点耳熟,闻声看去,待看清是谁后惊诧之下差些从马背上滚落下来,看守的将军也在看清那人面孔后大惊失色直呼一声“殿下。”
本该在晚宴之上的太子殿下,不知为何居然出现在了这里,双手遭绑又被马车晃得满脸煞白,一张俊脸可怜兮兮又凶巴巴的怒叱简相,待看见颜一鸣时更是一脸凶相。
守门的将士犹豫了,他们逃生有望了,可是颜一鸣却恨不得没有逃出去。
她最怕江逸会一气之下弄死简玉衍,却从未担心过这位殿下的安危,但是现在,瞧着被当成人质的南宫玄,颜一鸣崩溃的捂住了脸。
老天,你这是在玩我吗?
南宫玄此刻若是还不明白所有的事态缘由,这么多年的太子之位,早就可以拱手让人,只是这个结果却让他难以接受,因为将他推入火坑的人,是他崇敬而又信任的父皇。
父皇母后这么多年来相敬如宾,自他七岁便立了太子直到如今,南宫玄从未发觉原来他一直敬仰的父皇原来从未相信过他。
南宫玄并非没有感觉到近来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有变,后来江逸暗中提醒过他简相与江夏王之事,南宫玄才明白这里边的缘由。
一朝时间,就让帝王生了疑心,一夜之间,也让南宫玄凉了心。
南宫玄也震惊简家居然存了这等祸心,只是皇帝一直没有打草惊蛇,他也不会坏了皇帝的计划,所以一切调查与布局亦是在私下进行,不过看来无论如何也没有父皇掌握的讯息更多。
至少他并不知道简相会在中秋之夜动手,也并不知道江夏王集中的兵力聚集在皇宫南门的方向。
所以当父皇命他去了简相等人布好的火坑时,他也没有太多提防,更何况父皇的话说的滴说不漏不曾让他怀疑什么。
父皇在试探他,看他是不是与简相江夏王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