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“趁着朕出远门时擅自乱跑不说,竟然还学会对朕撒谎了。”
闻言,李承泽怔忡不安地对上新帝幽静无波的视线。
“装可怜是没用的,承泽。”新帝放下瓷杯,“你说朕回去后,该如何罚你。”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李承泽咬牙辩解,声线缠满颤抖的恐惧,“……你不信我?”
“朕信任承泽是一回事,承泽说谎又是一回事,两者不可一概而论。”新帝慢条斯理地解开李承泽的腰带,“更何况,朕说过,一次机会。”
将褪下的腰带随手扔开,新帝复而扯开李承泽的衣领,温柔的嗓音里净是嘲讽般的笑意。
“莫非,承泽以为朕是在同承泽说笑不成。”
新帝的指尖抚过精致的锁骨,缓缓下滑,探入衣袍之中,捻住李承泽的茱萸,细细摩挲。
“范闲,你疯了吗?!”李承泽惊惶失措地挣扎,“难不成你要在这里——”
他的呼吸一滞,话音戛然而止。
骤缩的瞳孔中倒映出新帝徐徐漾开的笑靥。
明媚得,恍若朝阳的灿烂笑颜。
这是新帝暴怒的象征。
三日之前,逃离京都的李承泽于路上为新帝所截获。新帝踏上马车,映入眼帘的即是抱膝蜷于车厢一隅,瑟瑟发抖的李承泽。
新帝心底掠过一丝烦躁,李承泽身子本就孱弱,如今一袭单薄衣裳又怎抵御得了寒凉寂夜。
新帝弯下腰,将熟睡中的李承泽打横抱起,走向自己搭乘的那台马车。
“陛下,那个车夫,”担任驾驶的李承恩瞥了眼不远处瘫坐在地的马车车夫,在新帝与她擦身而过时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,笑着问道,“要杀了吗?”
“不需要。”新帝的脚步没有停顿,“问完话后,将承泽这几日的车钱算给他,另外再补给他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。”
字面意义的封口费嘛,哈。
听懂了新帝话里的另一层意思,李承恩挑眉,戏谑般的笑意轻闪而过。她跳下马车,为新帝关上车门。
“办好了就直接启程。”
“是~”
李承恩三部并作两步,来到冷汗直冒的车夫面前,笑意盈盈道,“接下来请你老实回答陛下几个问题,敢说谎我就直接宰了你。”
吓得说不出话的车夫疯狂点头。
“你可知道你车上那人是谁?”
车夫点头。
“可是有藏镜人授意于你?”
车夫迟疑了一会儿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那么,你原本是打算把他载去藏镜人的指定地点,让他被伪装成马匪的刺客们击杀,是不是?”
车夫的表情瞬间爬满惊恐,他面朝马车跪伏于地,不断磕头求饶,“陛下……求您仁慈……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我知错了陛下……”
“陛下只问你是或不是,请别废话。”
车夫面如死灰地点头。
李承恩抽出匕首,在车夫发出难听的惨叫惊扰熟睡的李承泽前割下了他的舌头。
兴许是为寒夜所冻着,纵然李承泽坠入了梦乡,眉头依旧不安地紧蹙着。新帝方一将他平放在座位上,他便立刻翻过身,下意识蜷缩成胚胎状。新帝无奈地叹了口气,将险些滚下座位的李承泽一把捞回,让他枕着自己沉沉而眠,并为他盖上了自己从北齐带回的雪白狐裘。
新帝温柔地轻拍着李承泽的后背,犹若安抚着一名极度缺失安全感的幼猫。
马车疾行了一段时间,辘辘车轮辗过崎岖路面,车厢颠簸,新帝的手掌自李承泽的背脊滑向腰间,固定住那毫无防备的身子不让其摔下去。
然后,他听见李承泽微不可闻的梦呓。
“范……闲……”
新帝愣了下,甜蜜一笑。
“朕在这里。”
承泽一向喜欢瞒着他偷偷跑出宫玩,却永远都会重蹈覆辙,玩到流连忘返,乐不思蜀,所以最后都是他亲自去把人给接回家的。
这次当然也不例外,只不过这次承泽跑得比较远,他担心承泽会找不到回家的路,故而自承泽离开京都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尾随于承泽车后。
他就想瞧瞧承泽这次又想抛下他偷偷跑去哪儿游山玩水,然后趁着承泽玩到放飞自我前先一步将人给拎回家。
只不过有件事他甚是不解,为何这一路上会有如此多的肮脏老鼠妄图接近他的承泽?
新帝暗中除去了一批又一批意图暗杀李承泽的刺客。却又谨慎地不让李承泽察觉到他的存在。
在李承泽进入客栈休憩时,担任车夫的李承恩于林中活捉了刺客的领袖。
李承恩是新帝的侍卫,九品高手,专精巫蛊之术以及刑讯。
在李承恩的拷问下,那名奄奄一息的刺客领袖招供了一切。
包括李承泽与后宫朝臣勾结,策画逃离京都一事;包括李承泽以命相抵,换取双方共谋一事;包括他们意欲将李承泽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