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里只剩下捷洛跟泰蒂二人,静谧的空间里逐渐被压抑笼罩。
坐在地上的泰迪看上去格外脆弱压抑,捷洛想着要打破沉默,便走到他面前轻轻唤他一声。
“泰蒂,你还好吗?”
泰蒂睫毛轻颤,这才回过神目光静静转过来。
一眼就瞧见了那抹在记忆里熟悉的身影,有些失神地轻轻点头。
默默后退与捷洛保持了一段距离,虽低着头背却挺得直。
额间的碎发掩住了秀眉,显得有些生涩拘束:“谢谢大人。”
捷洛低头看着萎靡的泰蒂,只感觉自己心口像是有东西堵着。
原本在脑海中准备的说辞也始终无法说出口。
他突然发现,泰蒂的世界,好像从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一样。
挑了下眉,看着泰蒂轻轻开口:“不用谢我,以后……还是学会拒绝吧!”
泰蒂脸上虽然有着笑,可眼里却只剩下空洞的落寞:“奴出身卑微,又如何拒绝的了。”
捷洛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,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捷洛,也知道自己一时之间难以改变泰蒂的想法。
金眸低垂,看着强撑着精神仍然有些憔悴的泰蒂:“我之前碰过你吗?”
捷洛这话说得迟疑,泰蒂听后起初不太理解他的用意,大概没想到捷洛欲言又止地会问出这个问题。
等泰蒂反应过来以后猛地抬头看向他,更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,目光闪动了一下。
像是根本不能想象捷洛会问出这样的话,让泰蒂有了不可置信的怪诞感受。
“我这样的犬人怎配得到大人的恩宠,大人不曾碰过我。”
捷洛沉默半会儿,眼底的情绪几经波动充满困惑,犹豫片刻,接着有些不解:“可罗威说,我曾经告诉他,你服侍过我?”
泰蒂的表情短暂地出现崩盘。
意识到捷洛目前处于失忆的状况,对世界的认知都是从他人口中道听途说。
内心深处对捷洛还是充满担忧。
泰蒂的目光便控制不住地移向捷洛身上,眸子里蓄满的泪珠便忍不住连片掉落,泰蒂连忙擦拭泪水,口里喃喃说道:“原来大人还记得之前……”
瞧着哭泣的美人,捷洛着实有些尴尬,不自然地握了握拳:“怎么了?”
泰蒂美丽的脸上荡漾着微微笑意,柔声安慰捷洛。
“只不过是在大人有一段比较虚弱生病的时候,亲自照顾过大人几次而已,大人可以放心,从始至终都未做过其他逾矩的事,真正的只是“服侍”而已。”
捷洛放松下来,重重呼出一口气,嘴角终于轻松地勾出一抹微笑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捷洛如同放下压在胸口局势一般的松懈模样显得格外滑稽,成功逗笑了泰蒂,他微微点头:“既是如此。”
望着举止得体的泰蒂,突然说道:“你的谈吐跟行为……”
说到一半,醒悟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伤人,马上闭嘴。
可泰蒂已经听进耳朵里,立刻失落地低侧过头,嘴角浮起嘲弄的微笑,缓缓开口询问。
“大人是想说差别很大,还是说像我这样淫乱的人不配跟谈吐优雅搭配在一起?”
黯然无神的眸子里散发着无尽的压抑和痛苦。
捷洛一下被泰蒂堵得有些措手不及,便小心翼翼看着表情沉静的泰蒂。
他大概明白是他刚才的话让谈吐温和的泰蒂一下子变得这么失落。
泰蒂已经伸手盖住自己的脸,无声地呜咽:“对不起……是奴脏了大人的眼。”
明显听出泰蒂那带着哭腔的声音,捷洛只好老实地解释。
“我……不是这个意思,总觉得,经历过……应该不会做这种工作。”
望着捷洛与记忆中不同的一副知错的模样,泰蒂慢慢抽泣着止住眼泪。
回头冲捷洛甜笑,语重心长地强调:“大人,泰迪一族自古便是出卖身体以求自保,而今不过是形成了一条固有的产业链苟活罢了,到底不过是一句身不由己,而且,你现在不也跟我做着一样的事吗?”
身不由己?
一样的事?
是说他跟金宵吗?
捷洛没忍住按着自己的思路畅想,从字面意义理解泰蒂说的话。
他观察着泰蒂回归平静的表情后,脸色苍白但尚且还算平静,便轻轻眨眨眼:“你如果不愿意可以不做。”
说完这句体贴的话,泰蒂微微一笑:“罗小威可没这么大的话语权。”
捷洛沉默,在这样的氛围里也不免升起一丝疑惑:“那……之前的我呢?”
泰蒂一愣,哑然地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之前的你……
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大人的时候,是与后面大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的硬朗完全不一样的清冷。
记忆中那抹总是穿着黑衣的身影,绸缎般的墨发及腰披散,耳边挂着大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