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。等他们害怕伤你而退下,我就会放了你。”
女子难道点头说好?她立刻大叫:“将军白,救我,我不是楚人。”众人齐喊,被燕王奴一个一个堵嘴。另一边,文鸢和臧复被人拖至某殿某楹,听到喧闹。“臧复,”文鸢叫他,“臧复,他们就是你说的海狱囚犯,他们不是楚人,对吗。”她有水喝,说得动话。而臧复被白狼侯当货物运来这里,已经发不出声。臧复回到海狱,取出钥匙。候官蹊跷:“你说臧夫人让你回来,所以我载你渡海,你骗我?”臧复红着脸,将海狱打开,又把候官绑在石滩上:“是,我骗你。”不久以前,息再带文鸢去无虑,说要找什么秘密,却不带他,让他先去放人。臧复犹豫,被息再冷眼:“你跟随我,不是为了他们?到今天,你还不知如何救人,枉行千里路。”有人专意自己的路,就有人错路又迷复。臧复挨息再骂,目送其背影,鼻子发酸:他成不了息再一般的强人,没有什么意志,以为此身低贱,所以受尽王权贵士之辱;一次出国,一次在人之后的跋涉,他逐渐放下自轻的心,回到这里;数人性命悬在他手,他不沉重。臧复抹一抹眼睛:“我本该吓弯了腰,还要多谢息大人指教。”他拜别息再文鸢,日夜兼程回到海岛。由他解入的人,由他放出,都来抱他,挽他的手。臧复发现他们浑身淤青,以为有人虐待:“怎么?”腼腆的笑脸,一张接一张:“将军白,你不记得?每晚帮我们收腿脚的人只有你,你一走,我们夜里就撞铁槛。”臧复脸红:“我,我不记得了……”两名少女感恩他,正埋在他长发里,怎么也不松手。将囚人扶上船,臧复徘徊着,还是帮候官放松绳索,和他道歉。候官骂得难听:“将军白,你以为夫人护着你?你私出国,不知干了什么,回来还敢放人,夫人明天就除你的姓,皇帝后日就要你的命。”臧复习惯他人奚落,这次尝试咬牙反驳:“我,我会做正确的事。”他对不起臧夫人,没和她告别,回来也不打招呼。夫人当然生气,要骂就骂,除姓他也认了,但那之后,臧复决意要将夫人从皇帝身边带走。息大人说他会赢,那么燕国给他,臧复只要夫人安全。他在船上思念夫人,下船见到白狼侯:骑兵步卒将关口围住,身服狮子、犀牛、虎豹的各位将军指点他:“乱伦子。”白狼侯骑战马,冲倒臧复:“你把人放哪去?”臧复四顾茫然:“什么?”去广阳的车上,他枕着粮食,知道了一切。“你母亲早年生皇帝和燕王的气,想寻一无虑贵族男子,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,以后北燕独立,叫这男子继承王位,按她所说,便是‘她再不想要后梁宗室之血’。我绶于后梁帝,毕竟是一位侯王,怎么能让妹妹干出这种事?所以我和她上了床。”白狼侯一贯平淡,往常臧复敬畏他,今天则冲他嘶吼:“白狼侯!”“她没知觉,等肚子大了,生产了,我才告诉她,这是我的骨血,为免她不认,我写简烘干,长久封存,一早就告诉皇帝,”白狼侯拿干草堵臧复的嘴,“小懁哎,她就是想法多,一会儿恨夫君,一会儿恨儿子,六郡稍稍拥护她,她就兴风作浪,忘了自己并非王侯,只是某之夫人。”“好在生的是我的孩子,生完也就老实了,怕了,诸位请看,无过的歌一起,她连皇帝的面都不敢见,躲在燕国几十年,终究是个妇人。只有一点,但凡生的不是这般无用且陋的男子,我都找个女人,认了这私生子。”有人指臧复:“哭了。”多少人在笑,只有臧复撞车。抵抗累了,他左右看,左右都是舌与牙齿:白狼侯所谓无用且陋的男子,装满车厢。臧复竟挣扎起来,把干草吞了。“白狼侯自命不凡,诸位将军很得意吗?你们其实与我一样,如果说燕国还有为世风所重的人,那便是夫人,你们远不如她,却在这里说胡话——”几位将军打掉他几颗牙,白狼侯让留他一命,断了饮食。臧复伏在车内哭,被人笑,便摇头。他不是哭疼,不是怕没饭吃,而是想起夫人,泪止不住。英姿飒爽的夫人,原来真的会为了皇帝伤害自己,一个不伦的臧复,一只无过的歌,结果都是夫人的枷。即便如此,夫人依旧照顾臧复长大,不少叱骂,也不忘叫他昂首……“文鸢。”臧复靠在楹柱上,嗓子像沙。文鸢附耳,才听出他叫自己。“文鸢,我听皇帝说,是你,那么,是息大人。”“是我们,”文鸢将无虑书阁中的杀青简背给他,“息大人说,要想拿下燕国,先要将燕国之主击溃,多亏在你身上发现夫人过错,如今省中军已经突破外墙了。”“你恨吗,我们让夫人声名尽毁,让你不能为人,”文鸢怕吵到他,用轻声。臧复却如同听钟。他恐惧地看她,想找与自己同行的羞怯少女,却看到被缚手、有别样神采的美人:“这个办法有用,息大人能赢,恩人能……夫人或许要沉狼水!”“文鸢!”臧复拼命打断。两人撞了额头。“夫人不会沉狼水。”臧复力竭,倚在文鸢身上,文鸢支撑不住,往地上倒。男女依偎着:常为人说陋的一对。“我崇拜息大人,一辈子当中,做一天他,就好了,”臧复哑得不知在说什么,文鸢努力去听,能听出他的笑意,“但我现在知道,夫人是我的母亲,便觉得息大人也比不上她——文鸢,对不起。”这时,外面有人叫后梁帝本名:“冯易!”文鸢和臧复同时愣住。还是文鸢先反应:“臧夫人?”“你听,”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