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慷他人之慨的本事是越发娴熟了。”成均喻笑:“放心,我就没替他省过,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说动这些人?不过这三个不是钱的问题。是她们的妈妈要跟着一起来。这个行业里,做妈妈的本身就是妓子出身,只是年纪大了吃不了那口饭了,才转而做了妈妈,这样的人难守住。若有恩客花重金,未必不会坏了你定的规矩。”
“我那地儿不需要妈妈,有七七管着就够了。”
成均喻有些惊讶:“给你当管事的是七七?”
“咦?我没说过吗?”
“你何时说过!”成均喻没好气的瞪她一眼,当即也明白过来他们之前那一出是为何了,当七七做那管事时,没人会联想到言十安身上去,那……
“别告诉我,你打算把那场子挂我名下。”
时不虞比他更惊讶:“谁不知道你在到处挖人,便是你说这场子不是你的,你看看有人信吗?”
成均喻左右一瞧,把一包未打开的点心扔了过去。
时不虞接住打开来吃,嘿嘿,真甜。
成均喻倒也并非完全没想到他会和这场子扯上关系,毕竟人都是他找来的,可有关系和当东家能是一回事吗?
“阿兄,你之前说不打算应试,现在有改变主意吗?”
听她突然提这个,成均喻便笑了:“我要打算去应试,就不让我做东家了?”
“那是自然,如果你要去应试,就说明你想好了,当然是你的事要紧。”时不虞说得理所当然:“你若不打算应试,反正平日里你也是和那些人鬼混,倒不如有一处自己的地方,还不用担心被人算计坑害,有那不喜欢的人,还可以理直气壮的不让他来玩,气死他。”
说得还挺有道理。
成均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:“以阿兄多年的经验,小十二说得越好听的事越不是好事。”
太熟了就这点不好,太过知根知底了,不过时不虞当然是不认的,耍混问回去:“那你说说,这事能害到你什么?”
“和老师告状,说我不思进取?”
“你什么时候思进取过?”
“……”成均喻瞪她。
时不虞嘻嘻笑:“不思进取还能这么厉害,有些人每日头悬梁锥刺股都远远及不上你,这不更说明七阿兄你厉害吗?”
成均喻还想装一装,可也就装了那么一下就破了功,毕竟小十二不常哄人,一旦她愿意说好听话,那是真好听。
“去做这个东家也不是不行,不过你们得答应我,规矩我来定。”
时不虞脆声应下:“好。”
“只有你同意没用,还有言十安。”
“这场子是我的,我说了算。你是我阿兄,自然是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。”
时不虞非常不讲道理的讲着她的道理:“阿兄你只要知道,这处地方必须高雅上檔次,能吸引那些眼高于顶的朝臣和各家公子常常前往。若也不过是一处狎妓的地方,那和其他花楼相比便无区别,于你的名声也有碍。若做得好了,那里便是一处文人比拚的地方,文人你来我往相争的盛况只在那里才可见,以大佑朝的风气,其他人闻着味儿就找过去了。若能做到这个地步,你这个东家的名声也将水涨船高,无论你对将来是何打算,于你都有助益。”
因我而来
成均喻听明白了,小十二要的是一处供文人才子良性相斗的地方,一处最大最华丽的雅集。
大佑朝崇文,谁若写得一篇锦绣文章,一阕好词,或是一首好诗,便是重臣家的门也会朝他打开,更有文人因一编好文章被皇上看中,一夕从白身到朝臣。
有这先例在前,越来越多自认有才之人聚集京中,做一做那一朝得登天子门的美梦。
“只要是小十二要做的事,阿兄们定会鼎力相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时不虞心里比嘴上更知道这一点。
十一个阿兄,年纪最小的十一阿兄也比她大了七岁,和最年长的大兄年纪差着两辈人,虽然见面次数不多,可她会认可为兄长,只是一个身份不够,只有真心能换来。
她有的时候是挺没良心,比如时家人她就时常抛之脑后,好似时这个姓氏不过是哪天起早了掉她头上。可有些人她又在心里藏得很紧,那是比命都重要的存在。比如白胡子,比如阿姑,比如十一个阿兄。
他们不会在她摔倒时相扶,但是会在她前面的路上踩出一个一个脚印,让她顺着脚印走。该她走的路不会少走半步,却能好走许多。
就像现在。
他们不拦着她,但是竭力给她铺路。
时不虞盘起腿,把吃得有些腻了的点心放下,喝了口茶水清口:“平时阿兄你不用管太多,还和以前一样玩乐就好,收集消息那些,自有擅长此事的人去做。”
成均喻心里已经有数了,弄个方便玩乐的地方这事儿他倒是信手拈来,不过既然要弄,自然是要弄到顶好。
“和言十安说一声,那场子我来拾掇,你让他准备好大笔银